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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ssion 5 —賽車風雲

「阿海最近過得如何？」他和阿登用電話互報近況。

「不太好。」

李學登說，柯海交往五年的女友劈腿了，對象是同公司的經理。

「是嗎，那你好好注意那孩子，他雖然看起來沒事，但一定不好受。」

阿海就是這樣，什麼苦都往肚裡吞。柯越只怕，這次的打擊太大，他怕阿海會想不開。

「我知道，我會看好他。」

「那就先這樣吧，掰。」

唉，還是沒勇氣問。

他想問媽媽的近況，她是不是還是一樣，一句話也不講，只看著窗外？

就這樣放著柯海和媽在阿爾尼亞，說不擔心是騙人的，要加上阿海現在遇到這種事，他真怕這兩人都會出事。

有時會想，為什麼倒楣的總是他？為什麼他有一個不說話的媽媽？他的母親，為什麼不能正常的和他聊天，替他排解煩惱。至少，可以煮一頓晚餐給他吃就夠了。

他很羨慕，小貝有一個那麼好的媽媽。

柯越想起強尼要他買部車，所以他來到莫斯城西端的獨立新區。那邊有連接著聖彼得島的威聖康大橋，強尼和他說在那附近有一個車廠。

當他走進車廠時，裡面的銷售員看見柯越並沒有多加理會。

「不好意思喔，現在不賣車。」那人說了一句。

這個車廠是屬於幫派的地下造車場，所有的車都改裝過，有很多特殊功能，方便做一些違法的事。不賣車，指的是不賣給一般平民，只賣給幫派。

「是新聯會的強尼要我來的。」柯越說。

「強尼……啊，那個賣魚的。早說嘛。」他一甩手中的筆，領著柯越到後面的製車場。

「新來的？」那個銷售員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，但好像什麼事都瞭解。

「才來不到一個月。」

那人回頭看了看柯越，道：「跟到強尼算你運氣不好，那傢伙很難搞吧？」

柯越敷衍地點了點頭，後問：「那……跟誰才算是好運啊？」

「那當然是史旺六城後賭場的凱薩啦。」

凱薩？不就是方姐的兒子，跟強尼鬧彆扭那位？

「他……凱薩先生，人很好嗎？」

那名銷售員笑了一下，以一種「你到底是不是新聯會」的語氣說：「當然啦，我們都叫他凱薩哥。雖然只有二十五歲，卻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。」

「好吧，看在你和我有緣的份上，我請你喝咖啡，再多和你聊聊吧。」

「你怎麼那麼清楚新聯會的事？」

「我是新聯會駐廠員，也和你一樣是五級幹部，叫我艾爾吧？」

原來如此，柯越還奇怪這人怎麼知道的那麼多，是伙伴啊。可是，一個五級成員，在賣車？

「你賣車啊？」

此話一出，那人翻了一個白眼，回：「你不也是賣魚嗎？笑屁啊。」

哎，好像是柯越略遜人一籌啊，算了，趕快再多瞭解新聯會的事吧。

「那你在誰底下工作？」

「車廠管理，衛斯理。」

衛斯理，沒聽過。

艾爾和他聊了一個小時，柯越知道的事多了不少。

凱薩，是尚先生那裡的人。雖然年輕，但敢做敢衝。管理史旺六城後賭場也管理得很好，是個很好相處的傢伙，不過和強尼的關係特別不好，這就不知道為什麼了。

衛斯理嘛，是個很神秘的人，不常出現，因為有個好口才，所以常常不用動到拳頭，就完成許多任務。

入門課已經聽完了，該回到正事了。

艾爾幫柯越找了台新聯會專屬用車，他驚訝地看著這車裡面的設備，專門藏毒品的內袋，放槍的可控式夾層，還有臺可以知道方圓二十公里警察位置的電視，太……太專業了，難怪警察總是追不到你們。

柯越緊握著方向盤，輕踩油門，引擎的聲音令他興奮。

男人果然都是愛車的，況且，自從他把以前的車送給柯海後，已經很久沒有開過屬於自己的車了，現在當然是開心的不得了。

他才剛開出去，享受坐新車的快感，就被來車給撞了一下。

搞什麼，我的新車？

「喂，這可是新車欸！」柯越氣得破口大罵。

撞了自己的是輛棗紅色超級跑車，是那種男人一輩子都想要有的好寶貝。相比之下，柯越的黑色房車，顯然輸了不少。

超跑的駕駛走了出來，靠在引擎蓋上，猖狂一笑：「新車喔？所以現在是要我賠償囉，那就看，你追不追的到我啦。」

語落，上車，揚長而去。

柯越看著飛奔而去的棗紅色身影，笑了出來。哼，好玩。

「想跟我比賽車，下輩子吧。」

柯越催緊油門，遊戲，開始啦！

雖然兩車的外型差異很大，但柯越這台的性能也不是蓋的，它只是外表看起來遜了一點，其他部分還是很不錯的，他並沒有落後那輛超跑太多。

速度快得整輛車都在顫抖，照這種情況，只要一個不小心，很可能就會有意外發生。

看來，只能智取了。

柯越一邊控制著一邊把地圖打開，從衛星電視看著接下來能走的路。

這條路直直開下去會進入長彎道到費維區，這樣沒有幫助，他記得從這右轉到唐人街開一段距離再左轉彎，便能到達長彎道的出口。

這樣距離會短得多，不走彎道走直線，也可以早一步到那輛車前。

如果要用這個方法，就必須確保那輛超跑會走彎道。柯越看了看前面，再一個路口就進入長彎道了。他把速度放慢，只要那超跑一進彎道，柯越就馬上右轉進唐人街。

果然如此，這個傢伙對地形很不熟悉，而且好像也沒用腦袋，他的確開往彎道了。

柯越右轉，安全進入唐人街，開得很穩卻也沒忘掉速度，這是場時間的競賽。

當他到道路終點時，那人連個影的沒有，這彎道很長，進了就沒機會出來。他把車橫向停在車道上，這樣他就沒得躲了。

棗紅色車影出現，柯越非常有把握那人一定會停下車來。雖然兩旁還有些距離，但要過就會撞上自己的車，男人都是愛車的，那捨得車受一點傷呢？他百分百會停下來。

接下來是一長串的煞車聲，刺耳。

柯越把那人從車上拖了下來，他看起來很年輕，比柯越小，大概二十五左右吧。而且好像不是美國人，是那裡人呢？他有著黑髮黑眼睛，但感覺不是華人啊。

「喂，我抓到你了，你說呢？」他敲敲那人的腦袋。

「你……怎麼比我快？」啊，是日本人。

「是你笨好不好，有直路不走，走什麼彎道？」這是柯越老師教你的第一課，要記好哦。

那人掏出皮夾，道：「好吧，說話算話，我賠給你。」說完就抽了幾張鈔票要給柯越。

柯越看著他遞出來的鈔票，皺著眉推掉，回：「誰要你的錢，拿走。」

「我只要你道歉。」

那人錯愕了一陣，後笑了出來：「你真怪，好，對不起，是我不對。」

「我是很怪，但這很重要。」

「這是我的名片，你有空的話，我可以幫你安排比賽。」

那張名片寫著山本賽車場，嗯，這人竟然也是幫派份子，山本賽車場是由幫派山本右所經營的，以前在阿爾尼亞就有聽過。

如果要早日成功，得多認識人才行。

嘿，艾蜜莉，我覺得證明愛的方法有很多，但為什麼，我所經歷的都是最痛的？如果今天，我媽早就死了，我還可以不那麼痛苦，有時候，我甚至覺得，她在活著折磨我。

是，這也許不是一個兒子該說的話。可是那時我也還是個孩子，就必須背負這麼多責任，要我怎麼不恨？我好希望，我的媽媽，不是那個整日躺在床上不說話的爛人。

所以我好羨慕小貝，真的。

這世上，我沒有能依賴的，好想要有一個人，抱著我說：「沒事，一切都過去了。」

都過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