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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ssion 暫停-回憶

被迫長大是痛苦的。

柯越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未來的路該如何走,他本來預期自己以後會當個鋼琴家。

是,很好笑,一個舉世聞名的鋼琴家,可以在卡內基演奏廳舉辦演奏會的那種。

他現在想想那時的夢想,再對照自己現在的成就,真是天差地遠啊。

我是什麼時候放棄自己的夢想呢?

好像在我遺失我的童年時,那些關於鋼琴的事,就不再屬於柯越了。

柯越的爸爸,是個很會彈鋼琴的人,現在想想,自己會有那種想法,多半也是受爸爸影響吧?
他依稀記得,每天吃晚飯前一個小時,爸爸會帶著自己和阿海練琴,或者,彈幾首曲子給他聽。那些已經不存在的日子,是柯越童年唯一留下來的記憶。

然後接下來,他就沒有童年了。

那一場大火,帶走的,不僅是爸爸的性命,還有屬於十二歲時小柯越的快樂。

他們家不是特別富有,頂多也只是小康而已。但那個竊盜加連續縱火犯,偏偏盯上了他們家,一夜之間,房子與爸爸,全沒了。

柯媽畢竟是個女人,在柯爸走後,也許是太過傷心的原因,她就這麼瘋了。不是那種大吼大叫的瘋,是那種一句話不說,好像得了失語症的瘋。柯媽不再說話,她常常躺在房裡,看著窗外,許多日子都是這樣度過的。

在形式上,柯越算是失去雙親了,能替他分擔事情的人都沒了。

他知道他該長大,他知道他必須長大,那個為自己與柯海撐起一片天的男人已經走了。柯越不能再當孩子了,現在柯家的支柱,是他。

所以說,被迫長大,好痛苦。

雖然柯越只有十二歲,但他什麼工作都做。搬運工,店員,碼頭工人。他不是不會唸書,只是因為他認為書是讀不完的,與其繼續鑽研那些自己沒有興趣的東西,還不如把時間拿去打工,貼補家用來得有用。

而且他很清楚,自己的拳頭和體力都很好,所以,他還打過地下拳賽,有賭注的那種。

那段日子,他常常一人在房裡哭,邊懷念過去邊哭。有時,他也會因為受不了而想放棄,但他只要一走出房門,看見阿海在書桌前努力念書的樣子,所有的難過都會不見。柯海還在,他不能放下自己的弟弟。柯越一直努力著,努力……撐著。

放下不切實際的夢想後,他走向最適合他的路,警察。

柯越大學讀的是人類社會學,當然,還是維持著邊讀書邊打拳賽的模式。可是他比在念高中時認真很多,畢竟一定要有大學文憑才能申請警察。

畢業後,他馬上向阿爾尼亞警局提出申請,被錄取後,展開他的警員訓練。

柯越畢業那年正好是柯海考上大學的時候,柯海是個聰明的孩子,他沒有讓柯越失望,他考上了常春藤盟校之一的耶魯大學。柯越當然很開心,但私立大學的學費高得嚇人,尤其是這麼有名的名校。所以他打地下拳賽打得很兇,賭注越下越大,但柯越可不是省油的燈,他從來沒輸過。

還沒遇到艾蜜莉的那幾年,柯越的生活是在疲累和痛苦中度過的。

李學登看他這麼折磨自己,甚麼也沒說。因為阿登知道柯越不會聽別人勸,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。但不勸他不代表他就這樣不理兄弟了,李學登時常在柯越的皮夾裡偷偷塞錢,不然就是私底下給阿海一些零用錢,這是他去照顧柯越的方式。

阿登常說,好險柯越遇見了艾蜜莉,不然他一定會瘋掉。

艾蜜莉的出現,讓柯越痛苦的生活,開始有了快樂。

柯越有他獨特的辦案模式,他很明白這種方式非常有用,但這在一般人眼中顯得有點「暴力」。連警局對他的評價都是,雖然柯越在各方面表現得都非常不錯,但疑似俱有暴力傾向,需特別注意。

很多女人不願與柯越親近就是因為這份報告,他也不在乎。柯越從不主動去接近那些女的,甚至到有些排斥女生過度靠近自己。當然,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同性戀,他只是,無法馬上和人變得友好,那需要時間。

但艾蜜莉不一樣。

她是他第一個不排斥的女人。也是因為這樣,他們才有機會開始的。

關於柯越與艾蜜莉,那又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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